樊國,一個對中原虎視眈眈的北國。
豐腴的土地生長著鮮美的青草,眷顧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命,它養活了牛羊與馬匹、養活了在此落腳的人們。
原本,他們豪邁的個性只要有酒有肉就能滿足,只是在吃飽喝足後,貪婪的本性一如催動起每一代懷抱開疆拓土慾望的君王,催動著樊國的王興兵南下,希冀奪取另一塊豐美的──中土之地。
原本,樊國的王能夠打破伊召關內外兩峙的格局,收下一十八郡甚而踏進中原皇帝堂皇的宮殿,坐上那個他曾以外邦前來朝貢時詫異又眼紅的寶座,享受朝臣兩列威震八方的豪氣。
中原皇帝老邁無能手下無將,讓樊國的王握著手裡的彎刀,像是已然握住控制天下的權柄般信心十足氣勢凜凜,他逐一佔據邁向權傾四海的一十八郡,威風地向南掃蕩橫阻在他前方比女人還柔弱無力的中原軍隊。恥笑他們的敗逃、鄙視他們的無能、志得意滿地看著中原的軍旗一面又一面地倒下,向著與那華麗寶座越來越短的距離,狂笑。
所以當他看見把守在最後一個關門前年紀輕輕的楚呂時,樊國的王在馬背上笑了許久,笑中原皇帝果然連個領兵的人也沒有,年老有經驗的都被他剁下了腦袋,竟連這種娃娃也被送上了前線帶兵,果真無能得可笑。
他揚起了彎刀,沒將楚呂放在眼裡,他的視線早越過楚呂的頭頂直射後方的城門──只要進了這門,他便是天下的王。
然而這支軍隊沒有逃沒有退,詭譎的戰法讓他無力招架,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斷頸灑血躺成一地冰冷的屍體。直到副將護著他狼狽退離戰場,樊王的眼仍向著那道城門……
之後,楚呂的名字宛如魔神的烙印,含著不甘與恨印在樊王的心頭。